醒觉不复见。

巍澜澜巍骨科什么都吃的推文号。

【鬼面个人向】论反派的一百种洗白方式07-08

居然熬到这个点,真是考完试飘了…
睡醒再修,最后再说一遍没有cp向,不要怀疑,面面只是凄凉的单恋(。


07

大庆今天心情很不错。

一只猫嘛,其实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大的追求,风和日丽,小鱼干酥脆可口,他懒洋洋的摆一下尾巴,就有人识趣儿的替他挠几下。一般来说,他选人不是特别挑,祝红的脾气大,汪徵桑赞太黏着,楚恕之他不想惹,林静嘴太欠,赵云澜这一个月旷工太频繁,他的选择几乎就只剩了一个好欺负的郭长城。当然——近几天他又开发了一个新的人选。

哼哼哼,怎么也是活了万年的老猫,一个小鬼王嘛,他还不至于真的发怵。大庆得意的招摇着一身油光水亮的皮毛,叼着食堂一笼新鲜出炉的小笼包,以和形体不符合的灵巧跃上了鬼面的吊床:“吃午饭啦小鬼王,别睡啦。”

鬼面那头长发睡乱了,软软的枕在脑后。他抱着郭长城给他的那个小玩偶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罩在娃娃大大的眼睛上,让大庆那个重磅炸弹一下砸在腿上,整个人都颤着缩了缩。他皱着眉半睁着眼,十分无奈的伸出手,抓着大庆根本不存在的脖子,从头到尾一把给猫薅了个爽。

“喵呜~”

鬼面懒洋洋的支起脖子,一边心不在焉的撸着大庆,一边打呵欠。沈巍也不知是不是有意,不仅让他弱,还让他几乎像个常人一样,疲倦、饥饿,得吃得睡,甚至上次见沈巍淋了一通雨,他回来浑身发烫的躺了好几天——对,特调处的非人类们以他们并不丰富的经验判断,他这叫“感冒发烧”。

他花了一点时间来适应这样的生活。从前他抗打耐打,沈巍砍他个几刀几天就好,心血来潮可以大半年不合一次眼,力量天生天赐,除了并非难以忍受的疼痛之外,他几乎没有任何关于脆弱的概念。鬼族过低的体温蒸腾成一团潮湿的热搅和着他的神志的时候,他还以为是沈巍终于想开了,打算远程直接干掉他呢。

后来他迷迷糊糊的就着不知道谁的手吃下去一把花花绿绿的药片,夜班的汪徵偶尔给他换一换额头上的冰毛巾,郭长城从家用保温杯带了他二舅妈煲的祛寒用的中药,大庆也就是在那时被祝红勒令留下来陪他一个晚上,这只猫才会在后来越来越熟稔地扑上他的床。

鬼面还没弄清自己是怎么病的,又莫名其妙在这不算周到的照顾下好了。他在特调处住了小一个月,见到赵云澜和沈巍的次数屈指可数,反倒是这些他以前从不放在眼里的异类们,心无芥蒂的把他当做自己人,一口一个“小鬼王”,很是亲切欢快。

鬼族原本没有魂魄,也就没有什么情感、欲求可言了。可鬼面隐约觉得,他空荡荡的胸腔里似乎微弱地生出了些什么,冰封的厚土慢慢敲开了一道裂缝,有什么滚烫而不自知的东西,正在渐渐地展露出来。

沈巍,这是你所期待的么?

“诶,鬼面,赵云澜他是不是躲着你啊,天天都找借口不来上班,”大庆愤愤地把鬼面的小玩偶压在了身下磨爪子,滚圆的身体体贴的从鬼面的大腿上撤下来,屁股一拱,挤到了鬼面身旁。“我说他可真是——怎么说你们也算半个亲戚啦,沈巍把你塞特调处来就不管你了,他身为领导,怎么也得尽责吧……”

“令主何必躲我?我猜么……应该是恨我恨的牙痒,但不好动手罢了。”鬼面撑着点困意,生出了点开玩笑的心思。这是昆仑君养了上万年的猫,明明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恨不得冲着主人,怎么也能这样碎碎叨叨的替他抱怨。

“恨什么呀恨?恨你捅了沈巍一大冰棍?恨你破了大封成全了他们?那沈巍还往你身上穿了两根骨头呢,早就都扯平了……不行,下次我得和他说说。”

大庆舒坦的在鬼面手下伸了个懒腰,蜷成一个更加近似球的形状,舒舒服服的呼噜着,打算小小的午睡一会儿。特调处中午没什么人,鬼面搁下睡着了的大庆,拎着那袋热乎乎的小笼包,晃晃悠悠的往特调处那个神秘的图书馆去了。


08

他一袋小笼包吃完了,一本书才草草翻过去十多页。平时他也不怎么出特调处,也没有特定的工作,看书确实是最适合消磨时间的方法了。他看的很慢,一页描述女娲造人的图文,他也能恍惚地看上半小时,原来脆弱又渺小的人类是神精心的作品,而他们鬼族却至多是一块意外弄脏了污渍,不值一提,甚至要被千方百计的抹去。

所以很多时候他也看点别的——整个图书馆里随缘选择,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神精怪、奇闻轶事,生冷不忌。他看的入神,本想着依靠一本书打发了整个下午,赵云澜在边上盯了他半晌,他都没反应过来。

赵云澜一根指头戳到书脊上,拖长了声音一字一顿的念叨:“哦——聊、斋,看的很有意思啊?”

鬼面放下立着的书,抬起眼怔怔地看了赵云澜一眼。赵云澜让他这一眼看的起了鸡皮疙瘩,背上都冒冷汗——他和沈巍两情相悦,沈巍再怎么沉甸甸的情深义重,他都可以全盘收下,一点儿不辜负的放在心上。从前他没有昆仑君的记忆,和鬼面中间也隔着千山万壑,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份上来。可他记起昆仑君的往事,想起他眼前除了一个心热眼热的沈巍,时不时地也出现过另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。那时候鬼面望着他,也像现在这样,空白虚无的双眼生生地烧灼出一点暖意来,眼角眉梢软融着,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
赵云澜站在漫长时间的另外一头,复又重新直视这么一份无力承接的心意,无端的就觉得心虚。他干巴巴的笑了一声,避开了鬼面的眼神,说:“等会儿出来,我们一起开个会。”

他抬腿就要走,却被鬼面伸手拽了一下衣角。两只手指轻飘飘,就只是指腹使力捏了一下,随便就能挣开。赵云澜皱着眉心定在原地,没有动,但也没回头看他。鬼面抓着他的衣角,声音放的很低:“过去,沈巍曾送过令主一个牙齿做的项链,不知令主可还记得。其实……我藏了一个小秘密。沈巍与鬼族呆的时间不如我长,我觉得他找的牙齿不够好看,滥竽充数,敷衍了事,便……悄悄地替换了三颗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现在想来,不仅愚蠢可笑,还太过自以为是。想来我替换上去的那三颗,在令主眼里,才该是滥竽充数的次品。”

鬼面松了手,手指松松地圈住了赵云澜的手腕,起身时向前矮了矮身,凑近了赵云澜。“我毕竟还是同沈巍不一样,令主于我而言,如同清晨的第一滴清露、夜晚最后一缕云霞,我虽求而不得,却无法执着。”

他手指冰凉,声音沙哑,气息似有若无地依着赵云澜的后颈,已是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。赵云澜不动声色的偏了偏头,到底还是由着他说。

“令主,前些日子我问祝红,沈巍到底怎么挨了这上万年的轮回,却能甘心让你忘了他?她说沈巍用情至深,爱就是不放肆,是克制,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。”鬼面低低笑了一声,有些破罐破摔的绝望在里面:“可她不明白,我竟是连克制都没有,就这么烟消云散了……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鬼面半闭着眼,嘴唇碰上了赵云澜的后颈。那点温润的触感尚未明晰,赵云澜反手一把推开他,曲起的指骨带着点狠意,行云流水的抽偏了他的脸。赵云澜眯着眼瞪他,指腹按在他渗血的嘴角上,眼睛里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:“少听祝红那死丫头瞎说,下不为例,听到没?”

鬼面嘶地抽了口气,刚刚那副受伤的样子消散无几。他眨了眨眼,颇为无辜地看着赵云澜:“听见了。……那,令主以后是不是不会再躲我了?”

赵云澜被戳中心事,一时也强硬不起来了。他松了手,也配合地扯出一个不大严肃的笑容,很是随意地拍了拍鬼面的肩:“让沈巍知道,看不把你皮扒下来……赶紧出来开会。”

鬼面点了点头,没再应声。他合上那本没来得及看完的聊斋,看着赵云澜的背影愣了片刻,才一步步慢慢跟上去。他等赵云澜走出去足够远了,才叹息似的补充了一句:“只不过,我的令主——牙齿的事,也确实是真的。邓林一遇,我分明就站在他身后,只可惜,你从未在意过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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