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鬼面个人向】论反派的一百种洗白方式02-03
脑补过度，都是无聊的日常…
反正我写着就当减压了……
02
郭长城今天破天荒的迟到了。
他感冒了，捂着个口罩虚弱的两步一停，手边还拖着一大包下班之后要带去福利院送给小孩子的毛绒玩具，踏着准点的时钟，迟到了大半个小时，终于挪进了特调处。好在他那鬼见愁的领导向来闲散惯了，并没有人在意他迟到，他甩着那一包毛绒玩具打喷嚏的时候，汪徵正好从他边上挪过去。
今天汪徵的状态有点不大对。作为一只有点年头的女鬼，汪徵向来是飘的很潇洒灵逸的，但今天却是很缓慢的向前靠拢，一张少女的小脸儿上尽是试探和好奇。郭长城往前看了看，这才看见被圈在中间的小鬼王。
祝红已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蛇了，此刻已经适应了新状态的小鬼王，颇有闲情的点评鬼面这身复古的造型：“你这长头发和衣服，不方便啊，和沈教授一样换个现代点的造型？”
鬼面低下头左右看了看，没有完全领会祝红的意思，垂着眼睛恹恹地说：“我不能和他一样。”
郭长城觉得新奇，小鬼王不再是樽会动的摆设了，人好像还挺好说话的。他咽了咽口水，越过汪徵夫妇，半个人躲在楚恕之的背后，悄咪咪的看小鬼王那张脸。说来也奇怪，那张脸本来生的清冷柔和，放在沈教授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严肃和禁欲感，鬼面呈现出来的却是一股冷冰冰的厌世感，好像从骨子里都透出一股孤独到绝望的气息来。
祝红也没有听懂鬼面的话，理所应当的点点头：“确实也是，你们太像了，容易认错。”
郭长城觉得鬼面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又暗淡下去几分。他往四周看了看，眼神按在郭长城身上，微微眯了眯：“我要你脸上那个面具。”
郭长城懵了懵：“什么面具？”
03
最终鬼面按着祝红的意思，长发收拢到及肩长，随意的束起来。身上的装束也改了改，只是他不大讲究，又有意和沈巍区分开来，最终居然以郭长城定了参考，T恤牛仔裤，撇去他身上阴沉沉的惨淡气息，看起来像个大学里没毕业的学生。
但他也始终坚持着问郭长城要了个口罩，有样学样的拽着两根棉绳挂到耳后，把大半张脸藏了起来。他卷着半长不短的头发，仿佛终于找到了安全感般舒缓了一些，好脾气的和祝红解释了一句：“我习惯这样。”
郭长城把包里的一次性口罩全掏出来送给了鬼面。他其实还是没太搞清楚状况，也没有人和他认真解释，他便按着后脑去整理那一大袋毛绒玩具去了。那些色彩明艳、一小团一小团的东西被他从麻袋里翻着涌出来的时候，他又幸运地获得了小鬼王的第二次青睐：“——那些，可不可以给我一个？”
“啊？这些……都是要拿去送给小孩子的，你也想要？”
话出口郭长城就后悔了。小鬼王的脾气格外的好，虽然仍有一点儿硬邦邦的耿直在，但每一句话都是不紧不慢、态度平和的，甚至于郭长城觉得，鬼面也未免有点太好说话了——他可是不止听了一遍鬼面在黄泉边领军造反、不惜自爆以换取天下大乱的事迹的，他本以为鬼面身上至少会有一丝反派该有的暴戾和阴狠。可就是没有——他按祝红说的改变外貌，因为汪徵插了句嘴，就又把头发收的短了些，大庆提着尾巴跳到他身上，他还顺势轻轻地撸了一把。
郭长城毫不怀疑，他说不给，可能鬼面就不会要了。
多惨啊，苦兮兮的在地底下蹲了几千年的大狱，好不容易出来，寄人篱下的，连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要委曲求全不得实现，自己还是人么！
脑补太多的郭长城爽快的把一大堆娃娃全翻到鬼面跟前，大方的拍了拍胸脯：“你挑，喜欢多少拿多少！当我送你的。”
鬼面左右看了看，最后真的挑了个明黄色的大头娃娃，两根手指倒着把娃娃拎起来，轻轻揉了揉那软绵绵的小东西：“我要这个。”
楚恕之一张脸都皱了起来：“我理解你没见过这些东西，但这也……太娘了？”
“而且这个娃娃也……很丑。小郭，这个真的不会吓到福利院的小孩子吗？”汪徵在一边补刀。
鬼面更不理解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词，他把那只娃娃抓在手心里，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怀念：“这个很像我以前养的一只小幽畜，头大，身子小。太弱小了，不能打，也不够塞牙缝的。那时候沈巍已经和昆仑君走了，我太无聊，从一堆幽畜的残肢断臂、泥浆血水里把它挖出来的……它不大会说话，我把别的幽畜的残肢喂给它吃，它不要。”
郭长城隐约觉得他不大想听接下去的内容。
“所以我就喂我自己给它。它很小，最开始吃一点点就饱了，我么……我自愈的很快。但是它长的也快，也就这么几年光景——我本来想告诉沈巍，我找到个小怪物，它和你一样自恃清高，不愿吃同类。可是——沈巍回来的太慢了，直到有一天，我发现它长的太大了，他一口能撕去我半个身体，我纵然是鬼王，也得流一地的血，长好长一阵子才能长好。我就问它，你还是不吃同类么？我也不确定它听懂了没有，可它点了头——我就把它杀了。”
他的话音末尾已然染上了淡淡的倦意，好像是这么折腾一早上，终于感觉累了一般。那只黄澄澄的小玩偶还在他手里，大头上挂着极为夸张滑稽的笑容，鬼面好像对那滑而绵柔的手感很是喜欢，不一会儿就挨在脸上蹭了蹭，冲郭长城挤出来一个试图友善的微笑。
郭长城打了个冷颤。楚恕之就在他身侧，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，手掌搭在郭长城头上按了两下，无奈道：“好好适应吧，以后小鬼王可就是我们同事了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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